我是一个布勒松迷,出现在国内出版物和网上的老布的照片,基本上我都看过;有几年,一本诗集大小的布勒松摄影集,还是我的枕边书之一,但至今我也说不清布勒松的魅力。
由于职业关系,我跟一些摄影工作者在一起泡过,但我发现,兄弟们现在流行的工作方式大都不是布勒松那种“抓拍”,常常还是跟老布相比处于另一极端的“摆拍”。我理解新闻工作的紧张,一到现场,如果要等到被拍对象把布氏美学所暗示的最佳内容和最佳形式这两个最佳瞬间,叠成老布那个著名的“决定性瞬间”,可能这一天就没时间干另外的事了,关键是那个黄金瞬间等不等得来,还是一个问题。
但我还是更欣赏老布的手艺,最吸引我的,是他出手优雅,草木不惊。如果把拍摄比成做手术,老布的照片总是切口最小出血最少但又一刀到位。不动声色之间,他就抓住了打动我们的东西。
今年4月,在北京碰到跟老布握过手的李振盛,跟他握过手。照“文革”我小时候的时尚,凡是握过跟毛主席握过手的人的手,就相当于跟毛主席握过手。这样一来,我也和布勒松———一位草木不惊的大师,握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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